黃帝內經:農歷不是陰歷,農歷是陰陽合歷。

香港《語訊》第86期，“讀者來信”欄，刊出史光筠（北京)先生函，說中央電視臺氣象預報談到傳統(tǒng)的24節(jié)氣時總是說“農歷”某某節(jié)。也就是陰歷某某節(jié)。其后說梁思成先生做過這方面的“科普”工作，更正流行的看法。指出把陰歷稱作農歷實際上是名不副實的。

編者回應：首先肯定史先生關于“節(jié)氣”的說法是對的，其次說自己也為此在香港《抖擻》上發(fā)表過長文，再次說《新華字典》附錄的“節(jié)氣表”一直在做這方面的“推普”工作。指出史先生把“農歷”等同于“陰歷”也不全面�！稗r歷”其實是陰陽合歷。
雖然討論的是歷法問題，但涉及語文的名副其實和名不副實的問題，名實論是語文學的基本理論之一，在語文刊物上討論名實問題是非常必要的，語文界對名實理論淡忘混亂已久，如“詞”、“辭”混淆，“詞”、“字”分殊，以“語”代“文”之類，皆名實理論不清之后果也。這里不談名實論，仍談歷法，為歷法做點“科普”工作或“推普”工作，也是很有意義的。

我們現(xiàn)在采用公歷紀年，公歷是陽歷，大家都知道，但陽歷是誰最先創(chuàng)造的？大概都認為是外國最先創(chuàng)造的。其實陽歷的創(chuàng)始國是中國，而不是外國。這樣說有根據嗎？有的，而且很充分。

中國人在伏犧氏前的遠古之末（距今約萬年左右，用立桿觀察桿影法，知道桿影是太陽光被桿遮檔造成的，就以陰影為陰，無陰影為陽，也就是以陽光為陽，無陽光為陰，由此產生陰陽對立統(tǒng)一觀念，創(chuàng)造出反映陰陽對立統(tǒng)一變化規(guī)律的太極球、太極圈、乾坤圈系統(tǒng)模型和兩儀、四象、八圭（后改稱八卦)系統(tǒng)符號，太極球模型和兩儀符號表示陰陽冷熱半年和地球南北兩極；太極圈模型和四象符號表示春夏秋冬四季和東南西北四方；乾坤圈模型和八圭符號表示二至、二分、四立八節(jié)和天地四方八位，由此形成宇宙時空觀念，創(chuàng)立八分歷法和八分方位法。八分歷法是長期觀察太陽明跡陰影變化逐漸創(chuàng)立的，故稱太陽歷，簡稱陽歷。八分方位法也是觀察太陽創(chuàng)立的，在北半球的中國人，以正午面向太陽方向為南方上方，背向為北方下方，太陽升起方向為東方左方，太陽落下方向為西方右方，并加東南、東北、西南、西北確定為八方位。在南半球的外國人，則以正午面向太陽方向為北方上方，背向為南方下方，太陽升起方向為東方右方，太陽落下方向為西方左方，也加東南、東北、西南、西北確定為八方位，方位相同，只是上下左右與北半球的人相反，故北半球的中國人說“指南針”，南半球的外國人說“指北針”。在北半球的中國人創(chuàng)造的太極球、太極圈、乾坤圈陰陽系統(tǒng)模型和兩儀、四象、八圭陰陽系統(tǒng)符號，是陽頭在上為南方，陽尾在下為北方，陽頭由左東向上南向右西旋轉，陰頭在下北，陰尾在上南，陰頭由右西向下北向左東旋轉，陰陽系統(tǒng)符號也按此方位順變。由此可知，南半球如有太極球、太極圈、乾坤圈陰陽系統(tǒng)模型和兩儀、四象、八圭陰陽系統(tǒng)符號，就應當是陽頭在上北，陽尾在下南，陽頭由右東向上北向左西旋轉，陰頭在下南，陰尾在上北，陰頭由左西向下南向右東旋轉，陰陽系統(tǒng)符號也按此方位順變。

中國人創(chuàng)造的太極球模型和兩儀符號表示一年的冷熱兩半年、地球的南北兩極。太極圈模型和四象符號表示一年的溫熱涼寒春夏秋冬四季、地面的東南西北四方。乾坤圈模型和八圭符號表示一年的二至、二分、四立八個節(jié)氣，空間的四方四隅八個方位。八個節(jié)氣就是八分歷法，八個方位就是八分方位法。有了八分歷法和八分方位法，人類才有了時間觀念和空間觀念，哲學上概括為時空觀或宇宙觀。八分歷法是根據太陽和地球的相對運動所形成的陰陽變化創(chuàng)造的，因叫太陽歷，簡稱陽歷。在創(chuàng)造陽歷的同時也有人觀察月相的周期變化，創(chuàng)造按月相變化周期計算稱說時間的歷法，叫太陰歷，簡稱陰歷。這種歷法只有朔望月的概念，沒有回歸年的概念，不能反映冷熱氣候變化周期，對人類的生活生產不起預備實施指導作用，所以不如陽歷好。陽歷有回歸年的概念，沒有朔望月的概念，一回歸年365或366日，分上下或冷熱半年各有182或183日，分四季各有91或92日，分八節(jié)各有45或46日。在沒有文字不出日歷的古代，一般人難知現(xiàn)在是哪個節(jié)氣的哪一日，而陰歷有天上的月相作參照，一般人可知現(xiàn)在大致是某月某日，又陽歷不如陰歷好。中國上古之人就將回歸年的八節(jié)再一分為三成為二十四節(jié)氣，每個節(jié)氣相距15或16日，約長于陰歷的半個月。二十四個節(jié)氣約等于一十二又三分之一月多，遂定一回歸年為十二月，定三年加一個閏月，五年再加一個閏月，十九年加七個閏月，以保持年月季節(jié)和冷熱氣候變化的基本一致，就叫陰陽合歷，因它有利于指導農業(yè)生產的預備和實施，也稱農歷。習慣上又把陰陽合歷簡稱陰歷，因此把陰陽合歷說成農歷是正確的，把農歷說成陰歷，作為一種習慣無可厚非，指出其不合科學和實際也有必要，但不必當作大事來爭論。

陽歷分月顯然是受陰歷的啟發(fā)和影響，中國上古人似乎也在陰歷的啟發(fā)和影響下對陽歷分過月。中國西北少數(shù)民族似乎分為十個月，每月36日，共360日，余5或6日，用前4日作過年準備，第5或6日（一天或兩天)為過年�！对姟め亠L·七月》中只有一至十月和一之日、二之日、三之日、四之日，然后就是過年：“躋彼公堂，稱彼兕觥，萬壽無疆�！彼瓶蔀樽C。據說，中國西南少數(shù)民族中和拉美土著民族中有過分陽歷為二十個月，月18日，也共360日，也余5或6日，是否也作同樣安排，無可考證。現(xiàn)在世界通用的公歷就是陽歷，分為十二個月，不以月相為據，定每月為30或31日，小月30日，大月31日，和陰歷十二個月，每月29或30日，小月29日，大月30日，很相近似，也應是受陰歷的啟發(fā)和影響所定。但其一年之始在冬至后10或11日，既非一個節(jié)氣之始，也非一個朔望月之始，不知何故，難作理性解釋。公歷的前身是儒略歷，此歷為羅馬統(tǒng)帥儒略·愷撒于公元前46年利用前人成果制定，原定12個月中1、3、5、7、9、11為大月，每月31日，2、4、6、8、10、12月為小月。每月30日，2月平年又少1日，一年即為平年365日，閏年366年，與回歸年平均長度基本相當，但仍長11分14秒，稱儒略歷。儒略·愷撤死后，其繼承人奧古斯都于公元前27年成了羅馬皇帝，在拉丁語中8月也叫奧古斯都，因忌8月小，又從2月中取出1日加在8月上變8月為大31日，改9、11月為小月30日，10、12月為大月31日，稱奧古斯都歷。此歷用到公元1582年，累長10日，春分由3月21日提前3月11日了。羅馬教皇格列高利下令修正，將當年10月5日改為10月15日，使次年春分回到3月21日，同時還規(guī)定逢百上千之年要能被400除盡才為閏年，1000年中少了8個閏年，1600年中少了12個閏年，2000年中少了15個閏年，就能基本上消除累長日數(shù)，稱格列高利歷。因此，現(xiàn)行公歷是經過一次改變、一次修正的儒略歷，故儒略歷是公歷的前身。

外國人創(chuàng)造陽歷成為公歷，是在公元前幾十年。中國人創(chuàng)造陽歷、陰歷，合成陰陽歷，是在公元前幾千年。公元前幾十年，文化科技已有很大發(fā)展進步，已可用儀器觀察、用數(shù)學計算。外國人創(chuàng)造陽歷，成為公歷，是可以辦到的。公元前幾千年，文化科技尚在萌芽階段，不能用儀器觀察、用數(shù)學計算，中國人創(chuàng)造陽歷、陰歷，合成陰陽歷，能有辦法做到嗎？做到的辦法有，而且很簡單。創(chuàng)造陽歷八分歷法的人，就是在平臺上立竿，長期觀察桿影在每天正午時的長短往返變化，每天正午在桿影所到之處插一簽，經過多次反復插，就確定了陰陽變化區(qū)間的準確長度和每次往返所插的準確簽數(shù)，這樣就知道了一個回歸年就是365或366日，二分就是182或183日，四分就是91或92日，八分就是45或46日，并由此而發(fā)明了太極球、太極圈、乾坤圈陰陽系統(tǒng)模型，用來表示一個回歸年的陰陽冷熱氣候變化，又發(fā)明了兩儀、四象、八圭陰陽系統(tǒng)符號，用來表示陰陽冷熱兩半年、春夏秋冬四季、二至、二分、四立八節(jié)，并表示空間的南北兩極、四方、八位。創(chuàng)造陰歷的辦法更簡單，長期觀察月相圓缺變化，就知道一個變化周期約為29、5日，因此一個月就是29或30日，29日為小月，30日為大月，陰歷只方便記月、日和年、季、節(jié)及氣候變化無關，所以用處不大。陰陽合歷就既方便記月、日，又方便知年、季、節(jié)及氣候變化，在沒有文字和日歷的古代是最適用最先進的歷法。中國古人為了更好地記年、月、日和空間方位，還在陰陽系統(tǒng)符號之外，創(chuàng)造了十天干（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)、十二地支（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)等早期文字，單獨和互相依次組合以記年、月、日、時和表示空間方位。這就是中國的傳統(tǒng)文化源遠流長，比世界上任何一種文化都早的根本原因。

中國是太陽歷的創(chuàng)始國，先只為陽歷分了八節(jié)，后似乎有過分為10或20個時段，每個時段36或18日，共360日，都余5或6日的事實。如果是這樣，那就是在陰歷尚未確定以12個月為一年另加閏月以維持回歸年的氣候變化規(guī)律不變之前，受了當時已經發(fā)明的天地盤占卜器（河圖)10數(shù)的影響而分為10或20個時段（月)的。中國人確定了陰歷以12個月為一年另加閏月以維持回歸年的氣候變化規(guī)律不變之后，就實行了陰陽合歷，有了陰歷的月就不再為陽歷分月，故中國無陽歷月。外國有的只創(chuàng)造了陽歷，有的只創(chuàng)造了陰歷，古羅馬是創(chuàng)造陽歷的國家，古希臘和古巴比倫創(chuàng)造了陰歷，雖然他們創(chuàng)造的陰歷都以月相變化周期為月，但年的始終各不相同。希臘陰歷被信奉正教的民族國家用作教歷，巴比倫陰歷被信奉伊斯蘭教的民族國家用作教歷，古羅馬陽歷被信奉基督教的民族國家用作教歷，故有齋月或禮拜日等規(guī)定。中國的陰陽合歷一年之始有過多次改變，最初以中氣冬至所在之月的朔日為一年之始（正月初一)叫正月建子，因氣候變化遲于陰陽變化，后改為以中氣大寒所在之月的朔日為一年之始（正月初一)叫正月建丑，到夏代又改為以中氣雨水所在之月的朔日為一年之始（正月初一)，叫正月建寅，月建又叫半斗建，分周天為3600或120，分120、一周天北斗斗柄每月移10，故又叫斗建。到商代又改為正月建丑，到周代又改為正月建子，到漢武帝時用太初歷又改為正月建寅，即恢復夏歷，故中國現(xiàn)行歷法又叫夏歷。漢代改歷認為是恢復最早的歷法，故叫太初歷，其實最早的陰陽合歷是正月建子，周代用的歷法才是太初歷。中國人有了陰陽合歷就不給陽歷分月了，如果要分也不會是現(xiàn)行陽歷（公歷)的分法，必然會以冬至后之日為一年之始，1、3、5、7、9、11六個月為小月，每月30日；2、4、6、8、10為大月，每月31日；12月平年為小月30日，閏年為大月31日；全年365或366日，用圭表測定平年、閏年，當平則平，當閏則閏，用若干萬年也不會累長或累短一日。那就是世界上最科學、最先進、無宗教色彩、無權威色彩的自然歷法了�，F(xiàn)行陽歷已成公歷，用之既廣且久，更改會增加許多麻煩，只好維持現(xiàn)狀了。中國人雖未為太陽歷分月，但為太陽歷確定了回歸年、冷熱兩半年、四季、八節(jié)、二十四節(jié)氣是事實，故以中國為太陽歷的創(chuàng)始國，中國是當之無愧的。

2007年8月10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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農歷的確是陰陽合歷。